沙特土豪向中国借人民币?难道是没钱了?背后是什么逻辑?
文|慧泓编辑|SHI在一般印象中，向外国借款的国家一定是国内的财政出现了困难。那我若是告诉你“中东土豪”沙特有天也来借钱，还是向我国借钱，你会怎么想？这消息是真的吗？沙特是石油枯竭，没钱了吗？相信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那为什么沙特要向我国借钱呢？中东土豪的欠账白条沙特向我国“借款”是2023年3月15日我国进出口银行传出的消息。据称在3月中旬，我国进出口银行首次向沙特阿拉伯国家银行提供总额为100亿人民币借款。不过与通常情况下国与国之间的借款不同的是，这笔钱并非是“救急救穷求发展”的贷款，而是用于两国之间贸易货币结算的专用款项。依照协议，这笔贷款将用于沙特支付与我国贸易的货款。兴许有人会疑问：“为什么要贷款结算货款？之前用美元不好好的吗？”这背后既有短期金融操作的问题，更有时代趋势的缘由。从表面看，沙特向我国借款人民币，是因为沙特央行人民币储量少，不足以应对贸易结算需要。2022年，中沙贸易总额突破1160亿美元，较2021年增长33.1%。我国从沙特进口大量原油，而沙特也从我国进口不少轻工业生活用品。2022年光是义乌一地就向沙特出口102亿元的货物，可见中沙经贸互补性极强。值得注意的是，在2022年12月初，我国义乌与沙特客户实现了人民币在线结算。这样一来，随着我国与中东海合会成员国经贸合作的加深，中沙之间的贸易总量必然会持续增长，而沙特对人民币的需求量也会水涨船高。可问题在于，人民币是新兴货币，在流通领域份额少，各国央行存货不多。且我国是全球最大的贸易顺差国，2022年就赚取6856亿美元的顺差外汇。我国吞掉的钱多，吐出的钱少，令各国人民币外汇的紧缺雪上加霜。而沙特愿意接受人民币结算，这背后就涉及到人民币的国际化和“石油人民币”的逻辑。自我国实现经济腾飞以来，就一直在努力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人民币国际化对我国好处多多，既可以增加我国对世界经济的话语权，引导制定利于我国的经济贸易模式，也能避免汇率波动对我国外贸企业的伤害。由于我国经济实力的提升和货币良好的信用，近些年来国际机构和外国央行也渐渐接受人民币作为外汇储备。2022年8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人民币在特别提款权的权重由过去的10.92%提升至12.28%。这代表着人民币已成功超越日元和英镑，成为该组织提款权重第三高的货币，仅次于美元和欧元。在鼓励各国使用人民币，加大人民币“全球话语权”的同时，该机构还持续增持人民币。目前组织官方持有人民币外汇的占比也达到2.9%，较2016年水平多出两倍。截止到2022年末，超过75个国家和地区的央行将人民币纳入官方外汇储备，以沙特为首海湾国家就在其中。虽然人民币在各国储备中占比依旧不高，但近年来增长迅速。想加快这一过程，“石油人民币”必然是重要推进器。正因如此，在2022年12月9日首届中国-海合会峰会上，我国宣布要在未来3-5年内，与海湾国家积极合作，逐步推进“石油人民币”。而我国向沙特的借款，正是稳步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和“石油人民币”的巧妙设计。心怀怨愤的身不由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国借给沙特人民币外汇结算货款，但并没有限制还款形式。这样一来，沙特既可以用美元外汇购买人民币偿还债务，也完全可以用向我国提供等价石油和天然气来抵消借款。最终无论偿还借款的形式如何，在一借一还之间，人民币在国际交易中的份额都不断加大，“石油人民币”的进程也可默默推进。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避免过度刺激“石油美元”，不给美国野蛮干涉中沙贸易的借口。长久以来，美国依靠军事优势、科技优势和经济优势制霸世界。而“石油美元”就是美国经济优势的奠基石。1971年，将美元与黄金绑定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因为缺乏锚定物，美元迅速贬值。各国都开始纷纷抛售美元资产，险些引发美国的金融危机。直到1973年，基辛格从石油危机中嗅得一丝机会，他向当时的总统尼克松建议，将美元与石油贸易绑定在一起，推行“石油美元”。在经过一系列与沙特等海湾国家的利益交换后，“石油输出国组织”在1974年宣布将以美元作为全球石油贸易的指定货币，此举彻底确定美元货币霸主的地位。之所以说“石油美元”成就美国经济霸权，是因为除却产油国以外，所有国家都需要购买石油、天然气保证国家的运转，所以能源交易在国际上是“刚需中的刚需”。而“欧佩克”规定各国用美元交易能源，无形中迫使全球各国使用并储备大量美元，使美元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货币”。美元金融产品和资产的独霸规模，给予美国“无代价”收割全球资产的机会。目前很多国家如养老保险、外汇储备这样的政府财富多半都是各种美元资产。可是美元并不等同于真金白银，其本质上只是美联储印刷出的“绿纸”。而这种“绿纸”的真实购买力是由美国政府任意调整的。通过不断印钞，向市场“注水”，美元购买力持续贬值。美国众议员提请的H.R. 2435法案，即《金本位恢复法案》显示，自从美联储成立以来，美元总体购买力已下降97%。进入新千年后降幅尤为明显，在短短20年之间下降40%以上。通过纵容美元“贬值”，各国辛苦积攒的财富价值迅速缩水。这种变相从全球掠夺财富的做法，就是所谓“铸币税”，是美国能长期保持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其他国家对此“敢怒不敢言”，一来是“打不过”美国，二来是自从“石油美元”确立，美元在流通领域一家独大，市场缺乏优秀的外币资产，“选无可选”之下只能继续买美元。搞定石油就是稳定美元，稳定美元就是稳定美国经济。所以美国在中东不断“拱火”，打伊拉克、针对伊朗、搞乱埃及，其本质目的就是确保产油国乖乖做美国的附庸，打击一切意图威胁“石油美元”地位的国家。而作为全球最大的产油国之一，沙特是美国眼中的“禁脔”，也是其在中东最重要的盟友。为确保“盟友”关系，美国情报部门持续渗透沙特高层，扶植亲美媒体和政治势力。此外美国在沙特派有超过3000名驻军，在2021年后更不断寻求扩大军事基地的数量和部队规模。美国此举，所谓限制伊朗，保卫中东盟友倒在其次，主要就是为了彻底“绑架”沙特和其他中东国家，以武力确保“石油美元”体系的稳定。如果沙特冒然推广“石油人民币”与美国“脱钩”，将严重激怒美国，目前的沙特政府也将面临被推翻的风险。所以我国在“石油人民币”的问题上，没有挑明直说，而是通过向沙特借款的方式“迂回前进”，就是希望最大限度减少沙特身上的压力。毕竟中沙两国的借款只为处理贸易货款，我们又没有明说要替换美元。仰人鼻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随着美国与沙特国家利益冲突的加深，摆脱美国的钳制，寻求新的发展道路已成为沙特高层的共识。谨慎推进的变局奇谋得益于页岩油革命，美国逐步实现油气自给。2019年美国天然气产量全球第一，石油产量占世界17.9%。而随着美沙两国在能源市场激烈竞争，两国关系由旧日盟友逐渐变得复杂。据《华尔街日报》2023年4月3日的报道称，沙特王储兼首相萨勒曼就曾对身边幕僚表示，自己早已厌倦讨好美国，以后将不会牺牲沙特利益对美国让步。但走自己的路是需要实力支撑的，减少对美依赖，捍卫国家利益，实现经济转型就成为其治国的重要课题，而此时东方大国的崛起给予他一个新的选择。在经济上，沙特加深与我国合作，推进沙特的产业升级。沙特在2016年就发布过“2030 愿景”和“2020 国家经济转型规划”，希望要尽快摆脱供应链低端的位置，并大力发展金融和旅游业，逐步减少对石化资源的依赖。2023年3月26日沙特阿美与盘锦鑫诚实业集团、北方工业集团宣布合作，将在辽宁盘锦投资建设一座大型炼油化工一体企业，每年向市场稳定供应30万桶炼化油和共计360万吨的石化衍生物。27日，全球最大的石化企业“沙特阿美”宣布以246亿人民币的价格，收购我国第四大石油炼化企业荣盛石化10%的股权。依据合作协议，荣盛将每天从沙特获得48万桶原油供应，极大降低采购成本。而沙特方面则可以通过与我国企业的合作获得当今最先进的石油炼化技术。以上种种都是沙特寻求产业升级的努力。而在国家建设上，沙特同样需要我国基建的帮助。红海新城是沙特“2030愿景”的重要标志。沙特政府计划斥资5000亿美元，在红海畔建设一座占地面积超过4个上海市，容纳500万人口，如埃及金字塔一般的“永恒之城”。与沙特其他以石油开采为核心的城市不同，红海新城将主打航运物流、新能源、旅游娱乐和先进制造业。全城将采用最新的网络和通讯科技为城市赋能，并完全依靠清洁能源。试问世界上，有哪个国家能在基建、通讯和新能源等领域同时满足中东土豪的要求呢？看到华为、中建等企业工人在沙漠中辛勤穿梭的身影，所有人心中都有答案。在金融上，沙特持续减持美元资产，增持人民币，保护国家财产。我们都知道沙特很有钱，但这钱都是美元。如今这些美金在本·萨勒曼看来已经不再是宝贵财富，而是烫手山芋。自从2020年以来，沙特累计出售734亿美金的美债，将手中美债数量减少40%。沙特之所以从美债大买家变为大卖家，都是源于美国的持续性“作死”。因为“卡舒吉案”，美国总统大骂沙特是“贱民国家”；俄乌战争爆发后，美国又将俄罗斯踢出银行跨国结算体系，并胁迫盟友冻结俄罗斯在欧美银行中的资产，将过去的金融秩序摔得粉碎。而作为拜登眼中“贱民头子”，本·萨勒曼自然会担心国家财产的安全。据统计，整个沙特持有超过3万亿的美元资产。如果美国哪天瞧他不顺，将财产冻结收割，那沙特岂不是“辛苦积攒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所以沙特迅速减持美元资产，积极引入人民币就成为保护国家财产的重要措施，以石油换取我国借款不就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吗？在政治上，沙特联俄亲中，与伊朗和解，引入“外援”制衡美国。过去的20年是中东分裂与苦难的20年。美国入侵阿富汗、伊拉克，利用“茉莉花革命”颠覆中东国家政权。“天下苦美久矣”是中东各国民众看到发生在身边的事后不敢明言的心里话。所以近些年沙特一直在寻求改变。与俄罗斯联手，用油价打击美国；积极与我国牵手，制衡美国对中东的控制就是沙特摆在明面的“阳谋”。综上，沙特从我国借款的背后不仅有中沙两国携手合作的设计，更是一种相互成就的默契。我们用技术和影响力帮助沙特摆脱枷锁，“逆天改命”，而沙特也推进“人民国家化”，帮助我国经济拥有更美好的未来。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公正友爱，团结共赢，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张必将能带给世界各国更多的选择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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